贺栖淮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听说“停车场放水”的传闻。
据说在某些女生多的大学校门口,会有人开着豪车,在车顶上放一瓶水,不同的饮料代表不同的价钱,有意向的女生拿了水上车,如果双方满意,车子开走就算是交易完成。
“‘喝我水’等于‘和我睡’。”当时在程寰的私人休息室内大口喝咖啡的贺栖淮听见这个谐音梗解释,差点直接喷脏半张真皮沙发。
然后……
“歪日!”
“这他妈也能行啊!”
周二一早,南城市公安局的会议室,钢铁直男谢承然喷豆浆的动作和当年的贺栖淮如出一辙。
“贺栖淮,你的意思是说,在旅馆日期上做手脚,和大学门口放水,采用的是同一种交易方式?”杨霜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法医,没像毛头小子那样失态,她问道,面上无波无澜:“听上去很合理,但你没有证据。”
“有的。”贺栖淮莞尔:“昨天我和程寰走访了巷子里其他几家性质相同的旅馆,你们猜怎么着?”
与程寰推测的如出一辙,每家旅馆的登记表上,都存在着几个写法不同步的日期。
贺栖淮顺藤摸瓜,把这些证件号码记录下来后统一在公安系统进行搜索,几乎无一例外,全是假证。
哪怕没有正规仪器的鉴定,制造能骗过人眼的□□也绝非易事,贺栖淮合理怀疑,这些开房者是同一个人,或者起码是同一批人。
至于目的,不得而知。
“我听说过一类职业。”昨晚分别前,程寰深思道:“通俗来讲,叫‘拉皮条的’,他们会通过帮有钱人物色对象,寻找合适场合引荐后,收取部分‘中介费’,从而发家致富。”
“他的意思是说,用假证登记的人是个老鸨?”谢承然恍然大悟。
如若真是如此,只要找到“老鸨”本人,或许能问出他向柳寻引荐的金主身份。
“不管‘老鸨’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体,他们都必须在房间登记表的时间范围内出现在小巷里,我已经派人调了所有相关时间段的监控,一个一个比对排查,希望有结果吧。”
贺栖淮的法子虽蠢,但可行性高,一群基层干警安排下去,目不转睛盯着监控录像。贺栖淮本人没参与,他刚收到妹妹贺栖湄的短信,说是柳寻的同学们来了,就在市局的三号询问室。
结果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大早的市局居然比菜市场还热闹。
而被一团大学生围在中间严严实实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才在这里“自愿协助查案”的程寰。
“程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昨天讲到一半突然被叫走,‘洛卡德物质交换定律’到底是什么呀?”
“听说柳寻走的不干净,一整天过去了,警察居然一点交代也没有,光乱抓人了。”
“唉,话说报纸上有报道柳寻吧,这件事儿我们也算当事人,如果能让我这篇报道就好了,到时候毕业答辩还有东西能吹……”
与叽叽喳喳的大学生们形成鲜明对比,沙发上的另外一群人却很安静。贺栖淮放眼望去,黑的白的红的黄的五颜六色的杀马特发型,可不正是前几天在夜总会殴打柳寻的那群纨绔吗?
纨绔少爷们似乎还记得贺栖淮,挨个心虚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哀怨又胆怯,似乎生怕他开口咬定他们身上有重大嫌疑。
贺栖湄并未参与同学们的谈话,她盯着询问室的牌子,时不时望向走廊尽头。
好不容易瞧见贺栖淮那身崭新的警服,还没来得及从热板凳上挪开屁股,一个矫健的身影抢在了她面前。
长椅上的不良少年之一站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直挺挺地堵在贺栖淮面前。
这位少年的脸蛋虽算不上英俊,倒也在富贵的滋养下惯出了几分独特气质,黄毛黑耳钉,额头上冒出几颗青春痘,两只略微上挑的大眼睛里目光轻蔑。
未等贺栖淮开口,他便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他妈当是谁,原来是贺栖淮你啊?你不记得我了?我,任廷泽,任勇他儿子。”
“这里是警局!”
一旁的支队长易伟早已对这帮喧嚣吵闹的年轻人忍无可忍,说着便上前去,一把甩开黄毛指着贺栖淮的胳膊:
“请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我他妈什么身份?说我杀人?你们有证据吗?”
警察们高高在上的举动似乎更加激怒了任廷泽,他叉着腰,气鼓鼓道:
“别以为老子不懂法,你们能拿出的证据无非聚众斗殴一个,大不了关我十五天。就这?爷会在乎这?你们这帮底层猪算得了什么?”
受到任廷泽的鼓舞,原本还有几分心虚的不良少年们胆子也大了些,有几个站起身来,跃跃欲试,颇有打算大闹市局的苗头。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得罪的起吗?”
“贺栖淮,你他妈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年你妈在我爸公司打工得了多少好处,得亏我还认得你。瞧瞧你那副穷酸样,还拿金卡装土豪呢,没我爹你们兄妹俩现在还在外头捡破烂,哪里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黄毛的声音十分尖锐且分贝极高,搁在询问室门口大吼大叫,惹得周围一大堆警察和群众驻足围观,“哦哟”声四起。
易伟重重拍桌,大有爆发之势。
可贺栖淮没打算在这种破事上还让头头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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