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唐风的实力和势力,当然不足以和剑宗叫板。
灵药谷有钱,也有人缘,但这个世界,硬实力才最重要。
其他吃瓜群众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程度,他们赶紧拉住唐风,让他别那么冲动。
唐风倒是没有再提剑杀过去,他现在稍微清醒了一些,当然不会再做这种不理智的事情。
他只是完全无视了冲虚的警告,冷声质问道:“冲虚真人这是想包庇贼人么?”
“唐谷主慎言,周然只是遗失了我剑宗的功法,自然会有宗门法规惩处,但这不是别人污蔑我剑宗弟子的理由。”
大长老的态度更加激怒了唐风,他好不退让,道:“敢问真人,昨日才传出小女是玄牝之体,需要玄阴九转的功法才能采补。
当晚,他就去把功法拿了出来,没多久就失窃了,真人要说这是巧合吗!”
这话一出,其他人看向周然和大长老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对了。
神龙九探这门功法,他们也有耳闻,当然知道这并不是一个便宜的东西。
如果不是有用,谁会花大价钱去买。
周然买了,就说明他和这件事已经脱不了干系了。
冲虚真人一脸难看,他当然知道周然为什么会去兑换神龙九探,当然是为了钓鱼。
谁知,这鱼把鱼饵吃了,却脱了勾,还把钓鱼人给落下了水。
冲虚真人一时进退两难。
若是解释原因,他偷听晚辈的计谋给孙子用,这让他老脸往哪里放?
若是不解释,又洗不掉周然身上的嫌疑。
他思虑之间,江轻云开口打圆场了。
“唐谷主先别激动,不如,我们先听听周然怎么说。”
冲虚真人可不觉的江轻云是在帮忙,这娘们可不像好人。
但江轻云说得在理,众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周然身上。
周然哪里感受过这么大的压力,特别是唐风那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更让他害怕惶恐。
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他不禁看向了冲虚真人,但两人之间,站了个江轻云,将他的视线完全阻隔了。
江轻云还对他安抚道:“不用紧张,只要你是清白的,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说吧,你为什么要去借阅那本功法?”
“我是为了引蛇出洞。”
在这个时候,周然的脑子飞速运转,发挥到了自己的极限。
他当然不会承认这是剽窃了张池的想法,只说自己是听说唐若菱是玄牝之体,才想出引蛇出洞的计策。
这样既维护了爷孙的颜面,也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为了证明他说的话,江轻云叫来了昨夜参与行动的执法堂成员以及经阁的管理人员,并且号召昨夜在经阁的弟子出来做证。
确认了周然借秘籍的时间,离开的时间,还有到家的时间。
核对下来,才发现这个时间非常短。
江轻云冷静分析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贼人当时就在经阁,不然,他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你动手。”
怀疑的范围,一下就缩小了很多,唐风也支棱起来了,暂时放下了对周然的怨恨,转而看向了那些在经阁中的弟子。
江轻云问道:“在周然离开之后,还有谁离开了?”
说来也巧,周然在离开,到遇袭,这时间在一刻钟之内。
但他从经阁离开之后半个时辰内,并没有人离开过经阁。
他们彼此之间,都能互相验证这点。
不仅如此,周然昨天也安排了人在经阁盯梢,他要看消息传到了谁的耳中,又有哪些人故意去传消息了。
结果很明显,当时经阁里的人虽然八卦,却没有到处去乱说,盯梢的执法堂成员也能证明,当时并没有人出去,也没有人传讯。
如果贼人不在经阁中,那他又如何知道周然拿走了神龙九探,又能那么精准迅速地完成了袭击呢?
最有可能的,就是周然自导自演。
压力,又来到了周然这边。
他也没想到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做了那么多安排,最后都只证明了别人没问题。
别人没问题也就意味着他的问题很大。
冲虚真人立即表态,道:“我相信周然不会和贼人勾结,如果他真勾结了,又何必让人盯着经阁,还不如放着不管,才好把嫌疑推给他们。
而且他如果真和贼人勾结了,功法都拿到了手,他为何不把中间的时间说长一点?”
这话有一定的道理,但唐风不信,当场反驳道:“焉知他不是反其道而行之,好减轻自己的嫌疑?
不管怎么说,他的说法都让人难以信服,他不是贼,就是和贼勾结,难不成真人想说贼人是猜到了令孙一定会去借秘籍,所以提前埋伏好了?”
没有证据,只谈唯心之言,谁又不会呢?
光是这样说一句,就想洗清嫌疑,哪有这么好的事?
冲虚脸色阴沉,摆在他面前的,还是那个选择题。
孙子没了还可以再有,但名声没了就是真没了。
他还在犹豫如何取舍,周然已经做出了选择。
除了他的爷爷,没有人能证明他是清白的。
周然每次和唐风那杀人的眼神对上,他都一阵心虚。
若是被这疯子认定自己和贼人是一伙的,恐怕会不惜一切进行报复。
他还有光明的未来,可不能栽在这里。
面对诸多前辈的质疑,还有一些同辈的围观,周然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招了。
“我真的是想引蛇出洞,我知道唐若菱不是玄牝之体,这玄阴九转的功法根本没用。”
周然这话说出来,顿时震惊四座。
这里面的信息量太大了,你怎么知道唐若菱不是玄牝之体?
而唐风的眼神更是凌厉。
这个时候,他和张池的计划已经无所谓暴露不暴露了,他盯着周然道:“这件事应该只有我和张池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唐风自己不可能说,而张池和周然是什么关系,懂的都懂,他也不可能告密。
到这个程度,周然已经放弃抵抗了。
既然招了一部分,干脆全都招了。
“是我爷爷说的……”
周然把事情说得很清楚,嫌疑自然是洗清了,既然他知道唐若菱不是玄牝之体,的确不太可能拿走功法又假装遇袭。
在场的吃瓜群众看向这对爷孙的眼神顿时格外诡异。
孙子盲目自大,自以为是,又贪功冒进,这也就算了,居然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就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的亲爷爷。
爷爷利用权势,强行打压门派的优秀弟子,将权力交给无能的后背,剽窃晚辈的成果给自己的后辈用。
种种行为,令人不齿。
今日之后,这对爷孙是彻底身败名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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